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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前往南方Český Krumlov的前一天,我在布拉格城堡的皇家花園裡遇到一隻夾雜著棕色和白色中短毛的貓,在草地上曬著太陽。因為蛋黃和萊恩,自此以後我看到路上的陌生貓,都會想起他們,也許就是這樣,在你心中佔有份量之後,當你遇到相似的身影,或是某個不經意的表情,似乎都會這樣清楚地浮現心裡那個熟悉的模樣。養了貓之後,真是心甘情願變成貓癡。

 這天我爬上城堡裡的教堂高塔,往高塔的小小石階,只容一個人通過的空間裡,爬到一半我就很想哭了,但說真的是已經走了一半嗎?我也不知道,只看的見從小小窗戶望出去的玫瑰花窗和教堂鐘樓裡的大鐘,根本不知道前方還有多遠,也無法往後退,加上殘廢的腳,我當時真的彷彿落入無間地獄般,永無止盡的黑暗。但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的,所有上去和下來的旅客,臉上都有一股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在樓下的登塔口,實在應該設立警示標語:有心臟疾病、氣喘、體力不佳者請斟酌自身狀況。看到很多人的表情,實在是很害怕就算自己沒問題,也可能被前方倒下的人壓死在這狹窄的空間裡。
但想想在出口我一股作氣的決心,就一路死撐到了最後。


位在布拉格山丘上的城堡,登上聖維徒斯大教堂的最頂端,整個布拉格全都盡收眼底,維爾塔瓦河蜿蜒著穿過舊城和小區中間,查理大橋上的人們來來往往,近郊的小山、巴洛克式教堂的綠色洋蔥塔穿插在橘紅色的屋頂之間,還有教堂頂端的超大玉蜀黍尖塔。這就是穿過無間地獄的代價吧,感覺自己的渺小。

                                                  (右圖 玉黍蜀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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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回到青年旅社,因為隔天就要到Český Krumlov,我和Peggy還有另一個前一天住進來的叫做Beatriz的智利女生,約好要一起吃晚餐。Beatriz也是從法國來的,再來到布拉格之前,在法國工作了五個月,比我大一歲,那天早上當她背著也是超大的Backpack來到時,就直接跟我攀談起來,有著拉丁美洲人的熱情、陽光的膚色和一雙大眼睛。由於只在布拉格待三天,便要前往奧地利或布達佩斯一路玩回家,我們短暫的相逢卻很投緣,便再要各自前往不同的目的地前簡單的告別。

而旅行中的分離,能有什麼哀傷成分呢?我們在相遇之時,就已經伴隨著分離了。
於是三個不同背景國家的人,卻在布拉格的中國餐館吃飯。這間中國餐館真的很中國,很像長輩們去吃合菜的高級餐廳,牆上掛著山水畫、一些大理石和書畫裝飾著櫃檯,放著小聲的音樂約莫是十年前張信哲和周慧敏的歌,裡面賣紅酒、皮爾森啤酒也有三鮮炒飯和春捲,說實在我真的有點錯亂我到底在哪了?

整晚三人都隨意地聊些什麼,一些生活、一些未來、一些過去,這樣旅途中相遇的友誼太單純,沒有過去和未來,我們在旅行的一個驛站交會,就只能分開,就算越走越遠,即使沒機會再見,也不需遺憾這段情感的消失,分離也許沒有可能性,是絕對的。
當天我們餐館裡吃到服務生來跟我們說要打烊了,三人才在早已低垂的夜色之中,慢慢走回旅社。

隔天一早,Peggy和Beatriz都給了我法式親臉頰的告別後,我便獨自踏上往Český Krumlov的旅程。
p.s 已經是夏天了說,真是有夠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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