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1931 德國 / B&W 
  佛列茲‧朗 (Fritz Lang) 
  影史上第一部描寫連續變態殺人狂的犯罪片
  也是德國第一部有聲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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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金馬影展曾經上映過費茲朗(Fritz Lang)的幾部作品,小的我本來很想看《大都會(Metropolis),票卻在短短時間內便銷售一空,《M》便成了我和Fritz Lang的第一次接觸。當初看著電影手冊上的簡介:性變態的連續謀殺案……。心裡有在想到底是有怎樣慘絕人寰的鏡頭會出現,但沒有任何斷肢殘幹噴血變態的鏡頭,相反的,在美學的角度上,我覺得他的犯罪畫面既安靜又充滿詩意。

第一個鏡頭,孩子們遊戲唱著關於連續殺人犯的歌曲,路過的洗衣婦女大聲斥責著,便把劇中連續殺人犯帶給人們心目中的恐懼隱隱的表現出來,而身為可能會成為被害著的幼童,卻毫無察覺其中的危險性。

這部電影裡完全沒有任何配樂,也沒有灑狗血劇情化的鋪陳,母親在準備Elsie回家的晚餐時,我們彷彿就跟著她一樣等待著這個小女孩的歸來,其中 費茲朗 用了很多的音效來表現場景變換和劇情交代,在學校和家之間,鐘聲的連貫性串起兩個鏡頭,M的黑影出現在連續殺人犯的公告上,帶著紳士帽的黑影,卻充滿著莫名的壓迫感,M出現時吹口哨的那個旋律,交換著母親期待,又落空,著急,最後無助的向著窗外喊著Elsie的名字,聲音迴盪在空盪的樓梯間,無人的飯桌,小女孩手中的氣球卡在電線桿上,小女孩的皮球從草叢中滾出來,原來在這種毫無殘忍鏡頭的犯罪畫面上,會讓人如此的感到悲傷和難過,就像前一陣子剛看的安哲羅普洛斯(Theo Angelopoulos)的《霧中風景》(Landscape in the Mist ),姐姐Voula在被貨車司機姦污後,那道無聲血液像利刃一樣插入我胸口的崩潰悲慟。

在觀者和電影之間, 費茲朗在開頭的幾十分鐘,就注入劇中連續殺人犯在柏林引起人心惶惶的心情,雖然說這整部電影說的是變態殺人狂,但我想以現在電影分級制度,它絕對是一部普級的電影,用如此簡單鏡頭卻醞釀氣氛又不是恐怖片般的嚇人場面,《M》絕對可以是犯罪片的先鋒及具有無可取代的地位。

 

電影的主軸開始於兇手驚動了黑白兩道,警察日夜搜捕大街小巷,卻讓黑道無法「正常」營運,在警察完全徒勞無功後,黑道決定自己來搜捕這個兇手。一場黑白兩道個別開會的場面,剪接兩方對話的來去場面流暢度既高明又令人印象深刻,到了最後,兩方人馬有著共同的目標,似乎也分不清楚誰是黑道誰是白道?

 

劇中的高潮算是在黑道出動所有遊民和流浪漢追捕到M,將M逼近一貿易大樓,趁著夜深人靜展開各路綠林本領搜捕的場面。身為兇手的M,在黑暗中無助害怕和睜大眼睛露出大部分眼白的神經質模樣,卻又讓人很難聯想:這是個連續殺人魔嗎?這樣的殺人魔,在現在電影裡真是算稀有動物。

片尾具爭議性的話題,黑道動用私刑開了場有模有樣的審判,市井小民就是陪審團,卻還有為M準備的人權律師(),鼓譟人群的控訴,M令人膽顫心驚的自白,感覺道德人權太冠冕堂皇,這樣直接批判讓人心裡蠻爽快的!!只是導演在最後還是hold住了,警察的出現讓有如黑色鬧劇般的正義畫上句點。而部分的電影版本沒有最後真實的公堂審判,三個母親完全心碎的鏡頭是多麼沉重的控訴。

身為這樣的犯罪片,《M》在電影史上絕對有其重要的價值存在。其中不僅顛覆了非黑即白的二元論,也反諷了警察無能和所謂綠林江湖裡的正義,M的精神狀態又讓人想到對於精神犯的定罪爭議,片中用文字和聲音交代了許多劇情經過,M吹口哨的旋律在放映過程中一直深值在我心中,利用聲音造成的場景效果讓我一聽見就覺得有危機感出現,步調節奏快銜接好,沒有冗長無趣的畫面,即使七十幾年後的今天,還是具有相當的吸引力。

 p.s "M"的代號來自於兇手被黑道盯上後,黑道以粉筆在手心上畫個"M",印在兇手的背後而來,M(le Maudit),法文裡有做魔鬼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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