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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旅行時,我的睡眠總是很容易就醒來,身旁的其他人只要有起床的跡象,我似乎就會恢復意識,這應該不算睡的淺,睡的也是照樣很舒服、到哪裡都可以睡、有機會也很想睡睡火車站或是快照亭,這對人生來說應該是很好的體驗,整個人冒險性格太重,又剛好有如小強般的適應力,也應該不至於被生態鍊給淘汰。

一方面不是靠近市中心,一方面布拉格真正的旺季,是在五月開始的布拉格音樂季,所以原本的九人房,剛開始只住了兩個人。我和另外一個女生--Peggy。

Peggy是法國人,在里耳(Lille,法國北方的一座城市,距離漢斯不遠)教書,對象是小朋友,也是一個人旅行,喜歡在一個人旅行的時候抽Marlbord。她揹著一個自助旅行者的正字標記—超大的backpack,東西活活有我三倍多(我以精簡為主,只要有衣服穿就好),第二天早上,她對著我就說了:「Bonjour」,我還以為我回到法國了,原來是因為她看到我桌上擺著Evian的礦泉水,才覺得我應該從法國來的。相識的早晨很舒服,她請了我喝了一杯熱茶和吃了一些餅乾,是個愉快的早晨。因為是教小朋友的關係吧,Peggy總是一直保持著笑容,眼角有淡淡的紋路,對我的法文,也很耐心的傾聽和不時糾正。

接下來的幾天,布拉格的天氣都陰陰的,有時還飄起小雨。但除了彩色正片少拍點,其餘沒什麼大不了的。
第二天膝蓋一點都沒有好轉的跡象,而我的目標是布拉格山丘上的布拉格城堡。為了延緩我膝蓋廢掉的時間,決定坐地鐵上去。布拉格的地鐵票和電車票是一起的,有分區、分時間、分小孩大人,售票機上勉強刻了英文解釋,但我還是啥都看沒有,胡亂買了一張比較可能的,就進了地鐵了。布拉格的地鐵是沒有人專門要驗票的,你自己買了票後自己打,完全是像無人商店般,只是會有不定時的查票員驗票,如果沒買票坐霸王車,就會被罰很多錢,這點在法國的公車和火車也是很相似的,歐洲人似乎比較講求自律的誠實守法。我有想過這種方法如果在台灣,以台灣人取巧的心態,捷運搞不好會虧錢(汗)。
明明書上標示著離城堡最近的一站,我就下了車,一出地鐵站卻活像到了荒郊野外,慢慢找著地圖上的路線,足足走了20多分鐘才到布拉格城堡的後門。不過在郊外散步,也是有另一種風情和不同於市區內的悠閒。
雖然法國有一堆城堡,但布拉格城堡算是我第一個參觀的城堡,跟我想像中的城堡有點不一樣,一直以為是一整"棟"的城堡,事實上是由城牆、建築、花園、宮殿、教堂還有小巷弄組合而成的,想想若是王室住在裡面,應該也是要個機能齊全的地方,要禱告有教堂、要散步有花園、要一堆宮殿建築分給皇親貴族。從南花園進入城堡時,天上已經開始飄雨了,南花園可以俯瞰山下烏雲密佈的灰色布拉格,宮殿外牆爬滿了植物,原本米色系的牆面,佈滿綠色的藤蔓,害我不禁哼起「你用像藤蔓的視線 爬進我內心的花園....」和「藤蔓植物 爬滿了伯爵的墳墓 古堡裡一片荒蕪....」不過爬滿藤蔓的城堡即使在陰雨的天氣裡,我仍感受不到古堡裡的神祕和詭異,相反地,有股寧靜的優雅。所以說,流行歌曲的藤蔓還建立在滿地落葉有著鬼魅氣息的荒廢城堡印象中。
現今的布拉格城堡裡到處都是觀光團,城堡裡的神祕深遠及愛恨情仇權力鬥爭的氣息,都已成為黃土中的歷史,除了在一個人旅行時可以暗自幻想,大概只剩電影可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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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入城堡的巷弄之間,竟然讓我發現了一個旅遊手冊上壓根沒提的地方—玩具博物館。其實就只是像公寓那樣兩層大的展館,除了有一堆泰迪熊和芭比外,就是從古到今的玩具。玩具在情境的佈景裡陳列著,大部分都是表現當時生活型態的小人偶或是交通工具,可以看到當時人們的穿著、當時的勞動和當時的交通狀況,原來玩具也是可以記錄歷史的,我對於這些復古的玩具相當著迷,一直掙扎著要買一隻鐵製發條機器人,但對玩具的著迷,個人比較偏在成套收集狂裡,事實上是很想搬一整個展示櫃回家的。

接下來就是進入有名的黃金巷了。黃金巷之所以有名,完全是因為法蘭茲‧卡夫卡(Franz Kafka)的關係。說到卡夫卡,幾乎是和布拉格畫上等號的,布拉格裡處處都是卡夫卡曾經走過的痕跡,以前就想看卡夫卡的書,但我卻挑了本由後世編選的《給菲利絲的情書》當我卡夫卡的入門書,而不是有名的《城堡》、《審判》或《美國》。對於作品,只能表現作者心裡的某些部分的不完整呈現,但是給情人的情書....,嘿嘿,就不一樣了。裡面很有可能是赤裸裸的作者部份,也有可能有很多急欲讓對方了解的真心話,我想我應該是偷窺的性質比較嚴重。但結果證明果然是這樣的,把寫作當作生命的卡夫卡,屈就於現實生活中,導致他的矛盾性格及難以宣洩的內心衝突,卡夫卡神經敏感、細膩,從不把話說明白,其中的意象都是有另一層的意義,明明是情書的文體,看起來卻感覺一點都不簡單,導致我看的相當緩慢,我在想菲利絲到底懂多少卡夫卡寫的東西?和菲利絲交往的這一段時間裡,卡夫卡完成了很多重大作品,書中也提到很多捷克的地點和卡夫卡停留的地方,卡夫卡曾經和妹妹在黃金巷住過幾個月,因此也讓這個傳說住滿煉金術士的小巷弄聲名大噪。
現今的黃金巷,賣了很多印著卡夫卡孱弱面容的紀念品、和以卡夫卡為名的咖啡館,我想生前未出版任何著作,逝世後遺囑是燒掉所有作品的卡夫卡,如果知道遺囑被背叛、自己成了商業標籤,應該會氣到七竅生煙吧。
黃金巷據說都是遊客如織、摩肩擦踵的擠在小巷小精品店中的,但這天下雨,黃金巷的遊客零零落落,也讓我幸運地能仔細逛這個小巷。
黃金巷裡的小店有各自的風味的,除了簡單精緻的紀念品外,也有一走進去,耳朵聽到的都是滴滴答答的齒輪聲,賣著骨董鐘錶的小店,比較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在一層二樓展示鎧甲和武器的長廊,就像走進史詩電影裡的放道具的場所,各式的鎧甲都是真的可以穿在身上,精緻的連手指上關節的鎧甲都做到很精巧,各式武器和服裝更是讓人如同回到中古世紀。長廊的盡頭有個教人玩十字弓的地方,花兩歐的價錢想學電影般那樣帥氣的射十字弓,但木製的十字弓真是天殺的重,一個大男生可能都沒辦法在不支撐的情況下一手握住十字弓,穩當的對焦後,承受住劍發出那一霎那的後作力後安安穩穩的命中目標,所以根本不是電影裡播的那麼輕鬆自在又帥氣的一回事。

雨還是一直稀稀落落的下,這對於我的膝蓋簡直是一種折磨,到底是天生發育不全的缺陷還是變成隨氣候冷暖發作的痛風,我已經不太清楚了。
在玩具博物館及黃金巷呆太久了,當我回過神時,已經接近六點了。明明都還是像下午三點左右的天光,卻已經是晚上了呢!到了夏季,太陽佔去一天之內三分之二的時光,除了睡覺我確定是夜晚外,其他時刻看著天光,我常常不知道到底當下是何時。
但觀光景點和商店並不會隨著長日照而延長營業時間,城堡區我花了半天,竟還沒參觀到皇宮及聖維徒斯教堂,城堡的守衛就已經要換關門前的最後一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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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旅社,旅社的女主人,大約五六十歲的年紀,講著零零落落的法文,邀了我和Peggy及另外一對年輕男女到酒吧。對這種萍水相逢的相聚,總覺得是旅途中最值得的一部份,所以即使女主人總是很詭異著漾著一股上了年紀般的歇斯底里和神經質,無法溝通和常雞同鴨講,我還是決定去一趟捷克的當地人的酒吧和喝一杯傳說中名聲遠播的捷克皮耳森啤酒。
酒吧離旅社約五分鐘路程而已,繞過小小的階梯到達位在地下室的酒吧,長形的店裡似乎沒什麼觀光客,一行五人坐下就點了啤酒,捷克啤酒通常分兩種size,大杯500cc及小杯300cc,喝完之後,服務生會自動幫你換一杯新的,除非有告知不用,但捷克人超會喝啤酒,Peggy說她在餐館曾看過一個人面不改色的連喝完七杯大啤酒.....,個人雖然並非很愛喝啤酒,但新鮮的啤酒還真的順口又清爽,啤酒花的苦味不重,而啤酒也是超便宜,在酒吧喝一杯啤酒,大約台幣40元左右,聞名的皮耳森啤酒會稍貴一點。明明已經在回旅社之前簡單的吃過晚餐了,在我好奇的看菜單時,旅社女主人卻以為我要點餐,"熱心"的幫我點了一道菜(明明就已經說過我吃了東西了啊..,果然是難以溝通)。結果我又吃了一套捷克國菜,比起先前自助餐廳的感覺高級點,是炸的雞排,沒有湯。但和陌生人聊天的愉快情景並不會因為這樣莫名奇妙多吃了一份晚餐而有所改變。
這天晚上吃得很飽,喝了點啤酒滿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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